七色夜饗 with stories

［０７］世界的另一種面相　　

　　『第一任務回報：任務已確實移交，即刻前往任務執行地點。』

　　『警報：收到闖入者消息，即刻前往第十三道迴廊進行攔阻。』

　　『同步通知：第二任務確立＿＿驅除第十三道迴廊闖入者。』

　　『第二任務回報：闖入者身分已證實為＂裡面＂，還須進一步確認原因，目前不排除強制送返。』

　　『第二任務回報：計畫變動，同步附上＂裡面＂神靈瘋狂的消息。』

　　『第二任務回報：計畫變動，闖入者處置已確立，同步附上詳細資料。』

　　『第二任務回報：計畫變動，闖入者處置已確立，不適用強制送返以及研究提供。』

　　『第二任務回報：計畫變動，闖入者處置已確立，目前已知不適用正常程序處理法，將進一步交由負責的平衡者處理，目前暫不考慮其他處理法。』

　　『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』

　　『..................』

　　『第一任務回報：已抵達任務執行地點。』

　　
　　＂外面＂和＂裡面＂其實並沒有什麼差異，這是杜唯穎最先的印象。

　　四處所見皆是日常熟悉的事物，和黑靈連晏心之間的溝通也沒有語言上的障礙。平常的景色，加上和路上所見無所分別的陌生人。

　　她幾乎錯覺之前被神靈追殺只是一場荒唐夢。

　　走出那棟被他們稱作令院的奇怪建築物，外型像是水晶一樣閃閃發亮的三角錐體，斜斜的插入地表。

　　最重要的，屋頂竟然是尖頂，沒有再往上的其他通路。

　　那她究竟是如何跑到＂外面＂的？

　　街上盤旋著黑鳥，黑鴉鴉的一大群在街道上空徘徊不去，頗像烏鴉群壓境。

　　黑鳥有個寫意的名字，叫連魘。

　　不過他們的興趣是獵殺人類＿＿是興趣，而不是必須，他們都吃素，但是對人類的血氣反應特別靈敏。有句話這麼說的，遇上成群結隊的連魘，你就等著連天夢魘纏身。

　　牠們特別喜歡在黃昏時分成群結隊離穴。沒有防身能力但有基礎常識的人類就不會在暮色時邁出房舍。

　　聽完解說的杜唯穎對這點抱持強烈質疑，因為他們邁出建築物時天已經開始轉暗。

　　「所以我們不是普通人類。」連晏心笑著讓她放心。

　　街道上的房屋以刻意的建築法用怪異的角度傾斜，呈同心圓一圈圈向外圍擴散，中心就是那棟令院，看來頗有某種敬拜的態勢，也像是有某種宗教上的意義。

　　房屋的最外全鋪蓋上特製金屬板抵禦酸雨，這點倒是和＂裡面＂相似，差別只有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不需要定期更換罷了。

　　不過＂外面＂在科技發展上顯然超出＂裡面＂太多。在平常的景物裡偶爾可見奇異的機械、和一些過往只能在故事中看見的景象，突兀、卻也一點也不突兀。

　　終究是不同的。這點在她看見街上到處行走的無敵鐵金剛之後便更加深些。

　　他們現在搭乘的交通工具也挺特別，外型是透明的玻璃球，少說在塞進十多個人後也還嫌寬敞，剛才遠遠的看像泡泡，聽說在大太陽底下還會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斑。

　　黑靈在上面摸索一下，將眼睛湊近一處凹陷之後她就看到玻璃球融化，應該說是類似玻璃的外殼化去一角，正好形成一個開口。

　　裡面什麼也沒有。黑靈率先走入，在玻璃質的內殼上摸索一陣後，她看見玻璃球裡突然出現了座椅和疑似操作介面版的東西，銀灰色的一系列，隔著玻璃殼從外面看來有些朦朧不真實。

　　如果她沒看錯，好像在黑靈按了幾個地方以後，流出來的玻璃質自動＂上色＂的。

　　「哇喔！」

　　等到他們坐定，黑靈又按了幾個按鍵，玻璃球正式升空！

　　不知道是怎麼飛起來的，她本來還在想該不會要一路滾到目的地吧......那她應該會先暈球。

　　玻璃球在空中連一點晃動也沒有讓她更安心了，習慣之後就開始動手動腳，一開始是好奇的模仿黑靈動作四處摸索，到最後被她給按出天窗來。

　　「不要把頭伸出去。」連晏心即使叮嚀無數次，還是得抽空回頭注意。相較之下黑靈顯得老神在在，甚至又恢復初見面時那種昏昏欲睡的表情，彷彿隨時都會突然暈倒。

　　聽到連晏心不知是第Ｎ次的警告，黑靈半撐著眼皮，晃著腦袋提出意見。

　　「讓她被啃一下也好。」指著從他們飛行到現在一路尾隨的連魘，會合其他地區的連魘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怪物，看來聲勢浩大。

　　話還未說完，幾乎是啃字一出口就被人瞪了。

　　他聳聳肩，將天窗的開口喀達一聲關上，引來杜唯穎一聲可惜。

　　這傢伙一直搞不清狀況啊？

　　雖然有餘力應負，不過黑靈認為自己給的意見相當中肯。連晏心忙著把她的頭抓進去所以沒空注意外面，從他的位置倒是能清楚看見：發現獵物的連魘黑鴉鴉整群朝他們的方向俯衝，場面要多壯觀就多壯觀。

　　要真被撞下去，大概會發生空難。

　　「燕子，手來。」下意識伸出手的連晏心感覺手心被什麼輕輕擦過，隨後被以極大的力道摔進駕駛區。

　　「靈！」

　　「先換手一下。」按出玻璃球側邊窗口後，黑靈一臉滿不在乎，坐在窗口就這樣倒摔出去。